1954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,腊月刚过二十,胡同里就飘起了零星的鞭炮声。
家家户户门口粘贴了鲜红的春联,窗上糊着崭新的窗纸,偶尔有孩子举着糖葫芦跑过,给清冷的冬日添了几分热闹。
何雨柱的小院也透着年味儿。门框上贴了他亲手写的春联,上联是“春风入宅添喜气”,下联是“瑞雪临门降福运”,横批“阖家安康”。
院里的老槐树上系了红绸带,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和玉米,看着就喜庆。
他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年货,从空间里拿出整扇的猪肉、十几只鸡鸭,还有大米、面粉和各种蔬菜,又给雨水买了新棉袄、新棉鞋,连袜子都是红底带花的。
“哥,王主任刚才送了两斤瓜子过来,还说初一要带着街道的同志来拜年呢。”十岁的何雨水穿着新棉袄,正帮着把糖果装进盘子里,小脸上满是期待。
“知道了,”何雨柱笑着把最后一串腊肉挂在房梁上,“等初一,咱们也去给王主任和街坊们拜个年,礼尚往来嘛。”
这一年,他和街坊们处得不错。隔壁的张大爷会帮他照看院子,对门的李婶常给雨水送些自家做的咸菜,街道办的王主任更是隔三差五来看看,有什么政策变动都第一时间通知他。
如今过年,互相送点年货、拜个年,是再自然不过的事。
除夕这天,何雨柱做了满满一桌子菜:红烧肘子、糖醋鱼、粉蒸肉、四喜丸子,还有一大盆白菜猪肉饺子,都是用空间里的食材做的,香气飘出老远。
兄妹俩坐在桌前,看着桌上的饭菜,雨水兴奋地说:“哥,这是我吃过最丰盛的年夜饭!”
“以后每年都这么吃。”何雨柱给她夹了个丸子,“快吃,吃完咱们放鞭炮。”
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,烟花在夜空绽放出绚烂的光彩。何雨柱抱着雨水,站在院子里看烟花,小姑娘的笑声清脆悦耳,驱散了所有的寒意。
大年初二,按照习俗该走亲戚。何雨柱带着雨水,先去给王主任拜了年,又给左右街坊送了些糖果和糕点,大家笑着互相道贺,一派和睦景象。
初三下午,何雨柱正在家里收拾东西,忽然听到敲门声,伴随着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:“柱子,在家吗?”
他心里一动,走到门口打开门,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棉袍的中年男人,头发有些花白,脸上刻着风霜,正是他的父亲,何大清。
“爹?”何雨柱愣了一下,有些意外。
“怎么,很意外吗?”何大清笑了笑,眼神落在他身上,带着几分打量,“长大了,也壮实了。”“快进来吧。”何雨柱侧身让他进来,心里有些复杂。
这几年,他们确实有书信往来,何大清会问些雨水的情况,偶尔寄点钱过来,他也会回信说说自己的工作和生活,但父子俩见面,还是第一次。
“爹!”何雨水从屋里跑出来,看到何大清,感觉开心,毕竟是血缘至亲。
“哎,雨水长这么高了。”何大清蹲下身,摸了摸她的头,从怀里掏出个红纸包递给她,“给,压岁钱。”
“谢谢爹。”雨水看了何雨柱一眼,见他点头,才接过来,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。
进了屋,何雨柱给何大清倒了杯热水。看着父亲眼角的皱纹,他忽然觉得,过去的恩怨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“这次回来,能住几天?”他问。
“就住三天,初五就得回保定。”何大清喝了口水,“那边的钢铁厂厨房离不开人。
“恩。”何雨柱点点头,没多问。
父子俩一时没话说,屋里有些安静。还是何大清先开了口,看着桌上的饭菜,笑着说:“你这手艺,比以前强多了,看着就香。”
“瞎做的。”何雨柱道,“您还没吃饭吧?我再炒两个菜。”
“不用,路上吃过了。”何大清摆摆手,“跟我说说,这两年过得怎么样?我看你信里说,在钢铁厂上班,还当了组长?”
“恩,在采购科,负责买菜和肉。”何雨柱简单说了说工作的事,隐去了空间和赚钱的细节,只说领导照顾,工作还算顺利。
“那就好,安稳就好。”何大清点点头,“你娘走得早,我又不在身边,委屈你了。”
这话让何雨柱心里一暖,又有些酸涩。他摇摇头:“不委屈,现在挺好的,雨水也懂事。”
“雨水上学怎么样?”何大清又问。
“学习挺好,老师常夸她。”提到妹妹,何雨柱的语气柔和了些,“我打算等她再大点,送她去读中学。”
“该读,女孩子也得有文化。”何大清很赞同,“钱不够跟我说,我这几年攒了点。”
“不用,我有钱。”何雨柱拒绝了,“您留着自己用吧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,何大清帮着做点家务,陪雨水聊聊天,父子俩偶尔说说话,气氛渐渐缓和。
何大清没提以前的事,也没问他为什么搬离四合院,何雨柱也没问他在保定的具体生活,就象一对普通的父子,平淡地相处着。
临走前一晚,何大清把何雨柱叫到院里。
“柱子,爹知道,以前对你不好。”他看着天上的月亮,声音有些低沉,“我不是个合格的爹。”
何雨柱沉默着,没说话。
“但你得知道,爹心里是有你们兄妹俩的。”何大清转过头,眼神认真,“保定那边虽然不远,但我年纪大了,来回跑也不方便。这是钢铁厂电话,以后有事,或者缺钱了,就去找我,别客气。”
他递过来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一串号码。
何雨柱接过纸条,捏在手里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您在那边也注意身体。”
“哎。”何大清应着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好照顾雨水,也照顾好自己。”
初五一早,何雨柱去车站送何大清。火车开动时,何大清从车窗里探出头,挥了挥手,直到火车消失在视线里,何雨柱才转身离开。
回到家,雨水正坐在门坎上,手里捏着何大清给的红包,小声问:“哥,爹会回来吗?”
“会的,等放假了,他就回来了。”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,“走,哥带你去买糖人。”
阳光照在胡同里,积雪渐渐融化,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。何雨柱牵着雨水的手,慢慢往前走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平静。
或许,亲情就是这样,无论隔了多少距离,多少岁月,总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。过去的已经过去,未来的日子里,他会好好照顾雨水,也会和父亲保持着这份不远不近的联系,这就够了。
至于更远的将来,他不知道会怎样,但他知道,只要身边有妹妹,有安稳的生活,有那个神奇的小世界,无论遇到什么,他都能从容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