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白驹过隙，转眼便到了1953年底。老北京的胡同里落满了枯叶，寒风卷着碎雪，预示着又一个寒冬的来临。
这一年，何雨柱的生活发生了不少变化。
开春后，他跟着开车的师傅学了三个月，顺利拿到了驾照。解放牌卡车在他手里渐渐变得得心应手，无论是穿梭在狭窄的胡同，还是行驶在郊外的土路，都稳当得很。
李怀德主任看他学得快，把一辆半旧的卡车调拨给采购组专用，这让他的工作效率又提高了不少。
为了让“采购”更合情合理，他在郊区租了个废弃的仓库。仓库位置偏僻，周围都是农田，只有一条小路通往主路，平时很少有人经过。
他每周会提前进入空间，将大量蔬菜、肉类、粮食转移到仓库里，分门别类堆放好，再锁上门。
等到正式采购时，就带着组里的两个帮手——老陈和小王，开着卡车直奔仓库，装货、点数、过秤，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。
“何组长，你这联系的渠道是真靠谱，”老陈一边搬白菜一边念叨，“这菜新鲜不说，价格还稳定，比跑菜市场省心多了。”
小王也跟着点头：“就是，每次来都堆得整整齐齐的，跟专门等着咱们似的。”
何雨柱笑着递过去两副手套：“人家是正经种菜的合作社，讲究信誉。咱们只管拉货，别多问。”
他早已编好了说辞，把空间里的产出说成是郊区一个“互助合作社”的供应，对方不露面，只按约定时间把货放在仓库，钱由他结算。
老陈和小王都是老实人，见何雨柱做事稳妥，便不再多问，只专心干活。
除了工作上的调整，外面的世道也在悄然改变。
年中时，军管处的牌子悄悄换成了“街道办事处”。曾经荷枪实弹的战士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穿着蓝色干部服的工作人员，负责管理街道的日常事务、调解邻里纠纷、传达上级通知。
街道办的负责人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，姓王，街坊们都喊她王主任。
她个子不高，微胖，脸上总是带着笑，为人热心肠，没事就挎着个帆布包在胡同里转悠，哪家有困难了，哪家闹矛盾了，她都第一时间上门帮忙。
这天下午，王主任就转到了何雨柱的小院。
“柱子在家吗？”王主任隔着门喊了一声。
何雨柱正在给雨水补衣服，连忙起身开门：“王主任，您来了，快请进。”
“不进去了，就跟你说个事。”王主任笑着摆摆手，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宣传单，“这是刚下来的通知，从下个月开始，粮食、棉花、肉类，食用油这些东西，都要实行统购统销了。
简单说就是，私人不能随便买卖了，农民种的粮棉油，得按国家定价卖给国营收购站，咱们要买，也只能去供销社或者指定的地方，凭票供应。”
何雨柱接过宣传单，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文本，内核就是“统购统销”四个字。
他心里了然，这是国家为了统筹资源、保障供应出台的政策，只是这政策一来，对他多少有些影响——以后想从黑市换东西更难了，空间里那些多馀的粮食，怕是不能随便卖给小贩了。
“谢谢您王主任，我知道了。”他把宣传单收好。
“恩，知道就好。”王主任又叮嘱道，“家里的粮本、油票这些很快就会发下来，到时候记得按时去领，以后买东西离不了这个。
你妹妹还小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粮食不够了就跟我说，街道能帮衬的一定帮衬。”
“谢谢您，我们粮食够吃。”何雨柱连忙道谢。送走王主任，何雨柱看着宣传单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统购统销意味着物资管控更严了，他空间里的产出虽然不愁销路——钢铁厂的采购量，完全消化不了，大不了以后只能去黑市找找销路了，随便换取财宝。
果然，到了12月初，统购统销正式实施。供销社和收购站门口排起了长队，粮票、油票、肉票。布票成了家家户户的宝贝。
晚上黑市一下子热闹了不少，偶尔有偷偷交易的，价格也翻了好几倍，还得担着被抓的风险。
何雨柱的采购工作却没受影响。钢铁厂作为大型企业，有国家调配的物资指标，加之他供应的蔬菜肉类属于“副食品”，
暂时不在统购统销的严格管控范围内，只是采购流程上多了几道审批手续，由李怀德主任亲自签字才行。
“柱子，现在这形势，你的采购渠道更得稳住。”李怀德主任在办公室里叮嘱他，“厂里几千号工人，一天都离不开吃的，尤其是夜班的师傅们，得保证营养跟上。”
“您放心，王主任，渠道稳着呢。”何雨柱递上刚审批完的采购单，“这是下个月的计划，量比这个月还得加三成，我已经跟那边打好招呼了。”
李怀德看了看单子，满意地点头：“行，我签字。记住，特殊时期，一切以稳定为主，千万别出什么纰漏。”
“明白。”
从主任办公室出来，何雨柱去食堂转了一圈。工人们正排队打饭，馒头雪白，菜里有肉，大家吃得热火朝天，丝毫没受统购统销的影响——这背后，是他每天从空间里运出的物资在支撑。
他心里忽然有种踏实感。空间的存在，不仅让他和雨水过上了好日子，还能在特殊时期为厂里的工人提供保障，这或许就是他穿越到这个年代的意义之一。
傍晚接雨水放学，小姑娘仰着小脸说：“哥，老师说以后买糖也要票了，我今天看到供销社的糖罐子都空了。”
“没事，哥有办法。”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。空间里的甘蔗收了好几茬，他早就用灵泉水熬了不少冰糖、白糖，装在坛子里藏着，足够雨水吃到长大。
回到家，他用空间面粉和鸡蛋给雨水做了些小饼干，又熬了点冰糖悉尼水。小姑娘捧着饼干，吃得香甜，完全没被外面的物资紧张影响。
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样子，何雨柱觉得一切都值了。
窗外，寒风呼啸，胡同里一片寂静。何雨柱知道，统购统销只是一个开始，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变化，但他有空间这个后盾。
有钢铁厂的工作，有街道办的关照，更重要的是，他有保护妹妹的能力，无论遇到什么风浪，都能稳稳地站住脚跟。
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，1953年只剩下最后几天了。新的一年即将到来，或许会有新的挑战，但也一定有新的希望。
他的目光投向空间的方向，那里，十万亩黑土地上，新一季的小麦正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悄然生长，孕育着无穷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