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鸢撒谎了,她其实根本不会骑马。
但为了薄屿森收下请柬,她只能放手一搏。
毕竟,搏才有希望,不搏是一点希望都没有。
工作人员找来了防护衣、护腿还有头盔。
还给她找了一匹非常漂亮的白马。
“司小姐,这匹马很温顺……”
“它跑得快吗?”
“一般。”
司鸢看到不远处跑了两个来回的薄屿森,“我想要个最快的马。”
见司鸢这么自信,工作人员想到她敢和薄九爷比赛,肯定是个高手,便给她找了一匹速度快又烈的马。
为了比赛的公平性,江折自愿当起了裁判。
“我数一二三,你们一起跑,从这个起点跑一个来回,谁快谁赢。”
司鸢点了点头。
薄屿森看向司鸢,“你先。”
江折正想调侃一番,司鸢已经有了动作,“谢谢薄总。”
江折笑了,“这司鸢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。”
下一秒,他摸了摸下巴,“你确定司鸢会骑马?”
会骑马的人,在马背上,怎么会重心不稳,摇摇晃晃。
薄屿森盯着司鸢的背影,脸色比突然阴下来的天气还恐怖。
司鸢本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何况她现在处境如此困难。
她是不会骑马,但只要摔不死,她就要想办法拿下比赛。
绝对不能输。
现在不是薄屿森收不收请柬的问题,而是她要在薄屿森面前说上话才行。
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司鸢神经紧绷,抓紧缰绳,指尖泛白。
“驾——”
司鸢加快了速度。
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剧烈的颠簸让司鸢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。
不愧是最快的马,跑起来很快。
司鸢僵硬地抓着缰绳,想稳住身体,可怎么也稳不住。
地上有个水坑,马为了避开水坑,猛地向旁侧了一个滑步!
“司鸢——”
司鸢感觉身体瞬间失衡,重心完全偏离。
一只脚脱离了马镫,整个人象一片风中的落叶,被无情地甩向一侧。
世界在天旋地转,她甚至能看到地面枯黄的草皮在眼前急速放大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她看到薄屿森的马超过了自己——
要摔下去了吗?
会不会真的死了?或者是残了?
就算不死不残,肯定也要输了。
“抓紧!别松手!”
一声焦灼的厉喝穿透了司鸢的恐惧。
司鸢看着薄屿森,亲眼看到他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——
猛地勒紧缰绳,迫使正在全力冲刺的骏马发出痛苦的嘶鸣,强行横过身体。
一跃而起,从他的马,跳到了她的马背上。
在她快要坠马摔下去的时候,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,将她捞了起来。
后背撞进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,风在耳边呼啸。
薄屿森的心跳通过薄薄的衣料,一声声敲击着司鸢的鼓膜,她的心脏也跟着震颤。
“为什么要撒谎?”
薄屿森愤怒的声音,从耳边传来,司鸢僵硬的身体瑟缩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不想扫你的兴……”
司鸢的声音抖得很厉害,“今天看到你骑马,我的梦想是想跟你比一场,你给了我这个机会,我怎么能错过。”
薄屿森:“说人话!”
司鸢:“……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去司家的宴会。”
马渐渐安静下来,江折看到刚刚惊险的一幕,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如今看到两人共乘一匹马回来,挑眉戏谑,“哎呀,这可有点难判了。”
司鸢惊魂未定,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。
她干巴巴地挤出一抹笑,看向身后的薄屿森,“九爷……我的马先到的终点,我赢了对吗?”
薄屿森看着司鸢苍白的侧脸,冷着脸下马。
见他一副不管自己的样子,司鸢求助地看向江折。
“江少,我有点动不了,你能帮我……”
“下来——”
男人离开的脚步又返回。
司鸢看着朝自己伸出的手,笑着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。
他的手很大,很温暖。
江折疯狂挑眉,这两人……
果然有情况。
司鸢被薄屿森抱着放在地上,但她站不住,只能死死地抓着薄屿森。
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,“九爷……我真的站不稳了……”
薄屿森皱着眉将司鸢抱了起来。
江折看到后,也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捏着嗓子喊,“九爷……人家也站不稳了,人家也要抱……哎哟,卧槽……”
薄屿森给了他一脚,并且留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。
江折:“……”
—
司鸢在休息室缓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来。
薄屿森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,看起来很忙的样子。
等他打完电话,司鸢立刻起身,将请柬递给他,“九爷……”
薄屿森淡淡地看着她,还是收下了请柬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司鸢抿了抿唇,“我……想跟你多待一会儿。”
“得寸进尺?”
“没……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,那天是向明彻的生日,我跟他……”
“司小姐!”
薄屿森冷漠地打断了司鸢的话,“你和向明彻的事,我一点也不感兴趣,别来污染我耳朵,也别浪费我时间。”
薄屿森要走,司鸢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,“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。”
“误会?”
薄屿森冷笑,“我从不误会陌生人的事,司小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?”
司鸢:“……”
还不是误会,这关系一下子都退到陌生人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江折举着流血的手指,风风火火冲了进来。
“屿森,我受伤了,我快死了——”
薄屿森甩开司鸢的手,平等地创死每一个人,“要死死远点。”
司鸢看得出来薄屿森心情不佳,不能再继续攻略,只能以退为进。
“抱歉九爷……今天多有打扰,那我……先走了。”
薄屿森眯着眼看着司鸢离开的背影,抽出了一根烟。
江折让服务员帮自己包扎好伤口,贱兮兮地凑到薄屿森面前,“诶,你和司鸢什么情况啊?别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啊,我可是火眼金睛……”
“睡过。”
“哦……”
江折猛地反应过来,从沙发上跳了起来,“你说什么?”
江折惊愕地看着,很平静扔出一颗雷的薄屿森,“睡……睡过?你把司鸢……不是……是未出嫁的司家女睡了?”